长的叹了一口气。
这声叹息,意味着,他不是那么坚持自己原先的看法了。
“除非……”
“除非什么?”
“除非……”宝鋆眨巴着眼睛,“长春宫、太极殿的宫女、宫人里边儿,其实是查出来了……”
说到这儿,打住了。
恭王目光一跳“你是说,被‘验身’人的中,其实是有未出过阁的却已破了身,甚至……有身染‘杨梅’的,查了出来,却……按下不表?”
宝鋆哈哈一笑“六爷,‘按下不表’这四个字,有趣!——对,我就是这个意思。”
恭王连连摇头“不至于,不至于!”
“不至于?”宝鋆一声冷笑,“六爷,你想啊,若真在上述人等中查出了古怪,则皇上身染‘邪毒’的责任,要哪个来担啊?”
恭王呆了一呆,说道“这个,确实是……东边儿的责任。”
“关某人也未必能辞其咎吧?”
“……是。”
“所以,人家‘捂盖子’,不是天经地义的么?”
说到这儿,宝鋆又冷笑了一声“所有宫女、宫人都回归原位,原来当什么差,验过身了,还是当什么差——看,啥事也没有吧!”
他拉长了调子“人家——高明着呢!”
“就算你说的有道理,”恭王微微皱眉,“也不能就此认定,被‘验身’的宫人……有状况,有人捂了盖子啊!”
“那是!”宝鋆说道,“可我也没有‘就此认定’啊,我只是说,有这个可能罢了。”
顿了顿,轻轻的咬着牙,“除非……能拿到证据。”
恭王本来想说“你可别乱来”,但话到嘴边儿,又莫名其妙的咽了回去。
“不过,”宝鋆说道,“也许人家真的啥状况都没有?反正,在拿到扎实的证据之前,皇上的‘邪毒’,只好当做……‘过’自生身父母了。”
恭王微微一震。
“现在的问题,”宝鋆冷冷说道,“不过是……生父还是生母?”
恭王紧抿着嘴唇,不答话。
过了好一会儿,他缓缓说道“太匪夷所思了!不论生父还是生母,都……”
摇了摇头,不肯再说下去了。
但这已经表示,他大致上接受了宝鋆的看法了。
“我是觉得,”宝鋆说道,“不大可能是生母。”
恭王的眉毛微微一扬。
“进宫的时候,”宝鋆说道,“都是要验身的,能不能验出身携‘邪毒’不好说,但至少,黄花闺女是必定的吧?——这个,难道能作假?”
顿了顿,“倒是也听说过,江湖上有一种障眼法,能够将已破身的女子,装扮成黄花处子,不过,齐东野语,未足为凭。”
“啊?还有这种……把戏?”
宝鋆“哼”了一声“更出奇的都有!六爷,你是天潢贵胄,钟鸣鼎食,这些下九流的把戏,你自然是不晓得的。”
恭王皱了皱眉,这种“邪术”,他是真没有听说过。
“另外,”宝鋆说道,“咱们虽然吃过‘西边儿’的苦头,可是,平心而论,‘西边儿’只是刚强倔强,并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脾性,呃,别的不说,单看面相,似乎……就不是面带桃花、狐媚妖娆一类的,不然,也不会在先帝那里失宠——嗯,到了后来,先帝简直是在躲着她了。”
顿了顿,沉吟着说道“要说她私下底,跟哪个……侍卫之类的人物,私情表记,未免匪夷所思……”
说到这儿,“嘿嘿”一笑,说道“不过,这话也得两说——咱们的轩亲王,可也是做过侍卫的人啊。”
顿了顿,自己又把话头转了回来,再次“不过”“不过,她跟关某人,是后来的事儿,她如果从别人那里沾了‘邪毒’回来,过给了肚子里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