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公!”张弗瑜开口,嗓子因为缺水,声音有些嘶哑。
“你醒了?”贺长溪猛地惊醒,抬眼看向妻子,竟有些茫然不知所措。
“我想喝水······”张弗瑜虽是恢复了些体力,到底还是精力不济,说话都有些绵软无力。
“好!你等等,我这就给你倒水!”贺长溪连忙起身去倒,甚至忘了叫下人进来。
“来,小心,我扶你起来!”
“孩子呢?”张弗瑜靠在丈夫怀中喝完水,嗓子舒服了些,开口说道。
“我这就叫乳母将他抱来。”
贺长溪喊了人去叫乳母将孩子抱来,自己则搂着妻子,柔声说着话。
“昨天夜里,你可真把我吓到了!是我不对,满口胡言惹你着急了。”
“不怪相公,是我最近太急躁了。不过一切都过去了,如今不是好好的嘛!”张弗瑜靠在丈夫怀里,享受着当下幸福的时刻。
等乳母抱来孩子,张弗瑜将孩子接过来,一双眼都被怀里柔软的婴儿粘了过去,再分不出心去看贺长溪一眼。
“都睡着了,快给乳母吧,月子里别累着。”眼见儿子一出生就抢了自己的地位,贺长溪很是不满,忙叫人把妻子怀里的小家伙抱下去。
“好。”张弗瑜低头在儿子幼嫩的小脸上轻吻一下,这才将儿子递给了乳母。
“相公可给孩子取了名字?”
“他是父亲的嫡孙,取名字的事哪里轮的到我?”说起这个,贺长溪无不遗憾的叹口气。
“父亲给孩子取了什么名字?”
“云起。”
“云起······行到水穷处,坐看云起时。这名字寓意真好。”张弗瑜默默念了几遍,看向丈夫嫣然一笑。
两年后
“宣新科状元吴朝恒上殿——”
“臣吴朝恒参见皇上!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!”吴朝恒二十四五的年纪,虽出身农耕之家,却生的高大俊朗,气质超然。进了大殿,落落大方的行礼,神情动作竟不显一丝慌乱紧张。
“平身。”庆成帝满意地看着殿前自己钦选的新科状元,开口道
“新科状元依例当授从六品翰林院修撰,然朕观吴卿应考之文,辞藻不华但字里行间无不是心系天下黎民,朕思来想去,认为吴卿的仕途,还是先从七品户科给事中开始吧。”
“臣遵旨,谢主隆恩!”相比于大殿内的一片哗然,吴朝恒脸上倒是一片坦然淡定之色。
“退朝——”
“圣上这是做什么?新科状元不都要先入翰林院先行历练,再给官职吗?”
“圣心难测,咱们还是管好自己就行了!”
“新科状元做户科给事中,真不知道他吃不吃得消!”
散朝后,官员之间三三两两走在一起,无不是在讨论今日圣上所做的决定。而吴朝恒一如之前一般淡定自如,仿佛并未将众人声音或大或小的讨论放在心上,直到看见了满头华发的诚王,吴朝恒脸上的表情才有了一丝变化。
“王爷安好!”吴朝恒快步来到诚王面前拱手行礼。
“嗯,恭喜状元郎。”诚王微愣,随即点点头寒暄一句。
“多年不见,王爷怕是已不记得朝恒了。”吴朝恒脸上挂着微笑,声音却压的很低。
“何出此言?”诚王停下脚步,面带狐疑看向吴朝恒。
“十五年前,王爷曾在台州一役救下三百平民,其中就有朝恒一家。”吴朝恒声音虽低,但仍难掩略显激动地神色。
“······原来如此!”诚王神色微动,很是欣慰道
“没想到本王竟为我大勋救了如此人才!”
“当年得王爷所救,朝恒一家感激不尽,从此王爷便成了朝恒心中的榜样,朝恒原是想像王爷一般,战场杀敌,保家卫国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