动起来,清澈的泉水流动着,鱼儿在水中活泼的游动,你追我赶好不欢快。
泉水边蔓延开一片片翠绿的草地,渐渐形成了广袤的草原,远远望去似乎与湛蓝的天空相连,一望无际。
草原之上长出了五颜六色的鲜花,花朵积极的舒展着叶瓣,绽放出最美的姿态。
在这生机盎然、万物复苏的初春景象中,两个渺小身影身处广袤草原,恣意逍遥的弹奏着明快动人的乐曲,令绝妙的景色汇入他们的乐器中,百川朝海。
百里琪花与管佶沉醉在那草原中无法自拔,清新流畅的旋律,轻松明快的节奏,令在场的客人们皆感同身受,激动活跃起来。
方方转头离去的男人,此时站在楼梯旁,看着大堂中熠熠生辉的两人,目光激越,神情隐忍,耳边是那再熟悉不过的阳春白雪。
曲终音落,男人快步走向大堂中央的两人,郑重的行了一礼,“在下君循,有礼了。方才两位合奏的阳春白雪幽婉清丽,默契十足,令在下耳目一新。”
男人突然客气有礼的态度让百里琪花有些反应不过来,方才他可是一个字不愿与她多说的样子,此时却这般客气,当真是被他们的曲子征服了?
“在下有一问求解,还请两位不吝赐教。”
君循又是礼数周全的一礼,百里琪花奇怪的看了看管佶,管佶轻轻松松肩,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他想问什么。
君循一脸急迫的兀自求解道,“阳春白雪,曲调艰难,意味深远,不知二位是如何让这么多人引起共鸣?在下弹奏此曲时从未有人听懂曲中意境。”
百里琪花对这高深莫测的问题有些茫然,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,事实上她弹琴全凭技巧,并不像许多深爱琴道之人用心揣摩,对琴注入感情和生命。
琴在他们心中俨然不再只是乐器和曲调,甚至像一个有生命力的动物或朋友,占据了他们的感情。
“或许……是因为她不喜欢。”
管佶突然回答君循的求问,君循和百里琪花皆是一脸茫然,不得其义。
管佶耸了耸肩,宠溺的轻笑道,“她这人琴技很好却不喜欢琴,今日也是突然来了兴致随性而奏,与她谈论琴道无疑浪费口舌了。”
管佶说着就带着百里琪花回了座位,师千一站在通往二楼的楼梯口,目光所及正好将他二人合奏之景尽收眼底。
两人一个英俊伟岸一个精巧可人,一个抚琴一个奏萧,珠联璧合,相得益彰,好一对金童玉女。
酸涩的心海几乎将他淹没,呼吸灼热的烫人,收回紧抓着扶手的双手,转身回了楼上。
君循痴痴的站在琴边回味着管佶的话,突然眼前有一扇大门大开,刺目的阳光照了进来,将他湖南的世界骤然照亮,整个人茅塞顿开。
对了对了,他想到了。
君循追着管佶冲上前,兴奋的瞠大双目,哈哈的笑道,“我明白了,小姐弹琴只图自己开心,她的情绪化为琴音感染听众,所以才会引起众人的共鸣。我一心醉于琴道,琴便如同我的性命般,我将感情都给了琴给了曲,却不曾给予听众,所以无人能懂琴音。”
君循激动的面红耳赤,双目闪闪发光,消瘦的身姿弱柳扶风般微微晃动着,让人担心会不会突然飘走。
大堂四周窗户大开,海风舒爽,真担心他一不小心被吹飞了。
“多谢两位提点,多谢,多谢——”
君循连连道了几次谢,激动的抱着自己的琴便离开了大堂。
四周偶尔有人朝他们投来好奇戏谑的眼光,胡乱议论几句,很快又各自聊起各自的。
百里琪花茫然的瞧向管佶,沉默片刻,开口问道,“他在说什么?”
管佶淡淡的回答,“他好像明白了什么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