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比那更糟。” 楚阳推开雕花棂窗,镇天魔狱城灯火在雨幕中晕成团团光晕:“对方连我何时闭关冲击筑基都算得精准——这局,怕是从半年前就布下了。” 李慕白眉头紧蹙:“他们竟能精准推算出你的行踪,这事透着蹊跷。明明你闭关筑基的消息早该密不透风……” 他猛地拍案:“究竟是何方神圣敢算计到我们头上?” “去春意楼转转如何?”楚阳把玩着案头青玉镇纸,语出惊人。 “你疯了!”李慕白手中茶盏险些跌落。 紫袍少年已翩然起身,腰间悬着的三清铃发出清越声响:“替我备些银钱,要新铸的麟趾金。” 他临窗而立,望着庭院里簌簌落下的紫藤花:“修行如逆水行舟,筑基之事……我自有计较。” 暮春时节的甘香镇总浮着若有似无的槐花香。 沿着青石巷走到尽头,五层朱漆楼阁上垂落的茜纱在风中轻扬,金漆匾额“春意阁”三字在暮色里泛着微光。 这南疆边陲最奢华的销金窟,连门楣雕花都嵌着东海水晶。 近来楼里最炙手可热的客人,当属那位玄纹云袖的少年郎。 他总在戌时三刻踏着梆子声而来,随手抛给龟公的赏钱能在城南置三亩薄田。 更奇的是,这位连城主府请帖都推拒的符道天才,竟愿与镇上学徒论丹青,同商贾之子赌双陆。 “听说楚公子昨日又画废了三十张云纹笺?” 倚着阑干的绿衣女子轻摇团扇:“那些符纸碎片,翠莺姐姐捡去当了书签呢。” 二楼雅间突然传来哄笑,几个锦衣少年正围着檀木案叫好。 楚阳执笔的手腕悬在半空,朱砂笔尖将落未落,宣纸上隐约可见半阙《鹧鸪天》。 鎏金博山炉腾起的青烟里,他侧脸被烛火镀上金边,倒比案头那尊错金铜麒麟更显贵气。 暗处有道阴鸷目光穿过珠帘。角落里的灰衣人捏碎手中核桃,果壳簌簌落进脚边铜盂。 他盯着少年腰间那枚刻着“太乙”二字的羊脂玉佩,喉间发出声冷笑,转眼没入熙攘人群。 暮色刚合,春意楼的雕花灯笼便次第亮起。 三楼临街的琉璃窗映出憧憧人影,大堂里飘荡着脂粉与酒香混杂的甜腻气息。 李慕白攥着青瓷酒杯,指节发白。他此刻顶着一张蜡黄面皮,粗麻衣襟下还塞着两团棉絮,活像个走街串巷的货郎。 反观身侧那人,虽也易容成方脸塌鼻的模样,举手投足间仍透着凛冽寒意——正是乔装后的楚阳。 “姓楚的!” 李慕白从牙缝里挤出声音:“你说带本世子见世面,就是来这腌臜地方坐冷板凳?” 他瞥了眼案几旁添酒的妇人,对方脸上沟壑纵横的褶子惊得他呛了口酒。 楚阳屈指叩了叩案面,三长两短的声响让添酒妇人哆嗦着退开。 他目光始终锁着东南角的云母屏风,直到一袭紫金蟒纹袍撞入眼帘。 “来了。”声线如冰棱坠地。 屏风后转出个锦衣公子,眉间朱砂痣艳如滴血。 他左臂搂着穿烟罗纱的胡姬,右手正往翠衫舞娘襟口探去。 满堂烛火仿佛都聚在那张脸上,分明与楚阳易容前的模样分毫不差! “嘶——”李慕白倒抽凉气。 他分明记得昨夜在王府别院,楚阳当着他的面用药汁改换容貌。 此刻看着那个风流倜傥的“楚阳”揽美调笑,恍惚间竟分不清虚实。 假楚阳已行至花厅中央,腰间玉佩撞出清越声响。 真楚阳忽然按住李慕白手腕,在他掌心划了道符咒:“屏息,闭眼。” 话音未落,假楚阳袖中窜出缕青烟。 方才还娇笑连连的舞姬们突然眼神呆滞,如提线木偶般围着他打转。 有宾客察觉异样刚
第211章 揽美调笑(1 / 2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