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将自幼便显出过人的天资,尤其实在习武这方面,一点就透,进步极快。很快,谷里便没有人能教得了他了。花风猎便托熟人把这小花将送到了诸次山的府军,在军中磨炼。没想到这小花将倒也争气,刚满十二岁便被擢升为下将军的一等近身军官。
花风猎大喜,意欲将花将送往王城府军,却因为没门路而苦恼万分。于是花家自然而然就想起了在白帝身边的那位大人物,荼以鱼,也自然而然想到了他那留在阴晷谷的弟弟,荼以蝉。无奈荼以蝉除了定期往王城的化蛊阁运送草药,似乎并不愿与自己的那位哥哥有太多往来,对花族长的请求也以没熟人为由给推掉了。
然而一向心比天高的花家长女花容却很是不甘。
在一次采桑的时候,花容偶然发现这荼以蝉似乎对自己的妹妹花腰很有意思。那热切的眼神、那鞍前马后的态度,花容猜测这荼以蝉定是喜欢上自己这个妹妹了,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喜欢。
但无奈花腰自幼便与远在诸次山神宫的斟仲结了亲,这一绢只有男方才能解除的婚书,让所有预想中的幸福美满都化为了泡影。
于是身为花家长女的花容便动了坏心思,想暗自为父分忧,为弟解难。
花容与丈夫喜仑说了此事,两人一拍即合,制定了一个看似荒唐却十分管用的计划。
就在斟仲学成归谷的那一天,谷里为他办了隆重的迎归酒,然而他寻遍人群,却始终没有找到他那个素未谋面的未婚妻。
这时,花腰的姐夫喜仑找到了他,说花腰羞怯,想跟斟仲私下见上一面。时间就定在第二日入夜后,地点则是喜仑和花容家。
一来出于礼貌,二来斟仲实在想见见自己这未婚妻是什么样子,便不暇思索地满口答应了。
然而第二日入夜后,当斟仲来到喜仑家,却只见到了满桌的酒菜和一脸谄笑的花容和喜仑,并未看见未婚妻花腰。
据花容的说法,花腰是突感风寒,起不来床,实在没办法出来相见。事实上花腰也真的染了风寒,只是这风寒染的蹊跷,突然病倒,一连卧床几天才见好,这怕是都要归功于她那个好姐姐花容了。
花容堆笑着给斟仲赔了一通不是,便与喜仑争相给斟仲敬起酒来。
没见到花腰虽然有点失望,但斟仲也并没有多想。一向与人和善的他客气地接受着花容夫妇的敬酒,也礼貌地回敬他们夫妻二人。
但接下来发生的事,却让斟仲极不舒服。
花腰的姐夫喜仑是谷里的采办,平日里负责去谷外购置谷中没有的一些陶器、盐、茶、布匹,办事干练老道,为人圆滑,十分得四大长老和两大族长器重。在斟仲与他两日的短暂接触中,喜仑表现的十分谦和有礼又不失风度,让斟仲很是敬重。
然而今夜在这酒席上,这喜仑却反常得令人咋舌。
喜仑从开席开始,就一直在瞄着花容的脸色,对斟仲的问话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,有时斟仲叫了他好几次,他才晃过神来,似乎全部的心思都在花容身上,生怕出了什么差错似的。
一坛酒很快就喝光了,花容说自己有一坛珍藏了十年的枸子酒,想起出来与自己这未来的妹夫好好喝一喝,便让喜仑去后院拿酒去了。
喜仑倒是很快就把酒抱来了。
开坛后,夫妻二人又礼貌地给斟仲敬酒,希望他婚后能善待妹妹花腰。然而不知是喜仑太过紧张还是怎的,仰头喝酒的时候竟将那酒呛进了喉咙,憋的满脸通红,不停地咳嗽。
斟仲看着花容对喜仑鄙视的眼神,尴尬地笑笑。刚想上前帮喜仑拍背,却不料那花容竟愤然起身,大袖一甩,照着喜仑脸上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。
喜仑的脸上瞬间出现了一个红红的手掌印,他捂着脸,样子很是难堪,却没有一声辩驳